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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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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愛

陸琴長得漂亮可愛, 性子也招在座的各位喜歡,而且全桌就她一個姑娘, 難免寵著些。

紀滿月和司檀沒意見,玩唄,他倆的關系從剛才起就沒藏著,不怕被人八卦。

季暝秋不喜歡“真心話”這個環節,所以如果要玩,他只能選“大冒險”或者喝酒,看在座這幾個貨, 紀滿月和司檀是一對蔫兒壞,寧逸又痞又嘎,沒一個省油的燈。鬼知道一會兒能讓他幹嗎。

可是說不玩, 太掃興。

他正猶豫,就聽寧逸說:“我喝不了酒,但我又想玩,這怎麽辦啊?”

“你做俯臥撐。”紀滿月笑著說。

寧逸“嘖嘖”兩聲,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:“那多沒勁, ”他撓著腦袋壞笑, “要不咱分組吧, 檀隊跟紀總一組,警花和這位……”

“齊歡。”跟陸琴一起的年輕人接話。

“啊, 警花和齊帥哥一組, ”最後,寧逸看季暝秋, “咱倆一組。”

話說到這, 寧逸發現齊歡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看自己,他也看對方:怎麽了?

齊歡馬上意識到自己失禮了, 收回目光,尷尬地笑了:“覺得……”他想說在哪裏見過,轉念又怕對方誤會他別有用心地套近乎,終於只是撓著腦袋,“喝多了,有點走神。”

小插曲翻篇兒,眾人心思又回到游戲上。甭管是居心叵測,還是偷偷摸摸、不動聲色地貼心,好歹能和知道自己底細的人“化敵為友”,季暝秋趕快答應了。

紀滿月看看寧逸,又看看季暝秋,笑得高深莫測:“行,我也沒意見。”

司檀也就不會有意見,陸琴和齊歡更沒說什麽。

紀滿月想了想,補充了個新規矩:如果B要替A喝酒,“真心話”或者“大冒險”的選擇權也在B的手上。B選擇之後,A不想執行,懲罰翻倍。另外,真心話和大冒險不能連選。

寧逸是因為不能喝酒,才要求組隊的。滿月這附加規定,簡直就是針對他和季暝秋,搞不好挑起隱形內訌,壞得很。

第一局。

酒瓶子一轉,指向陸琴,齊歡展現紳士風度,自己選的真心話。

司檀跟季暝秋石頭剪子布,贏了。

司檀問:“現在心裏有沒有暗戀的人?”

齊歡眼神似有似無地在陸琴身上飄過:“有。”

他答得很幹脆,陸琴這傻丫頭已經徹底放開了,渾然不覺,小聲嘀咕著問他:“誰呀,我認不認識?”

在座的幾位見她這麽個反應,都替齊歡涼了一半兒心,看來人家姑娘現在對他是半點心思都沒有。

第二局。

輪到滿月和司檀,也選真心話。

剩下那兩組石頭剪子布,寧逸贏了。

寧逸搓了搓手,笑沒好笑:“嗯……檀隊追紀總有什麽竅門嗎?”

司檀不答反問:“你怎麽看出來是我追滿月呢?”

眾人看他:從剛才到現在,你在人家紀總面前那副不值錢的樣子,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?

看著大夥兒的鄙夷眼神,司檀也明白了。

他無所謂,甚至得意:“這個吧……”一句話概括挺不容易,他想了半天,憋出一句,“嗯,我得先讓他覺得我有價值,然後配合他演戲,讓他從利用裏面品出真心來,戲假可以,情要真,得成就他,不能束縛他……”

這套言論,把在座各位聽得一楞一楞的。

看陸琴那小表情,分分鐘腦補出一本狗學小說。

只有紀滿月,端起酒杯在司檀杯上一磕,仰頭幹了,然後沖對方笑得挺甜。

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:快跑!是狗糧!

第三局。

輪到寧逸了,他不能喝酒,所以只能讓季暝秋選。

季教授也選真心話。

司檀雖然輸了跟陸琴的石頭剪子布,但他笑著看寧逸。

這倆人雖然才認識,已經眉來眼去近乎於神交,都明白彼此的心思。

司檀:兄弟,你是不是有想追又不得要領的人啊?

寧逸:求檀哥放過,改天登門討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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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琴終歸是心思比較單純,沒有司檀給她出壞主意,她又跟寧逸不是特別熟,想了半天,瞻前顧後地沒敢問寧逸情感相關的問題,選了個能代表階層差異的:“小寧總最近一次花大錢是什麽時候?”@無限好文,盡在文學城

寧逸問她:“大錢是指多少啊?”

姑娘想了想:“五百萬往上!”

“今天下午。”

陸琴震驚了:“你買了什麽呀……”

寧逸笑:“這是另一個問題了。”

第四局。

老天爺公平,又輪到陸琴一組,因為紀滿月提的游戲附加條件,齊歡只能選大冒險。

紀滿月還沒開口就笑得很得意,清了清嗓子,一字一頓地說:“剛才你說有暗戀的人?發信息告訴她。”

齊歡一楞,跟著直接幹了一杯酒。

看來他是沒勇氣表白。

這一瞬間,所有人都明白了紀滿月所謂重覆項不能連選的套路。

奸詐。

寧逸則感嘆幸好陸琴玩游戲還是嫩了點,剛才的問題比較普通,大冒險估計玩不出什麽花活。

第五局。

老天爺偏心眼了,跳過了紀滿月和司檀那對滑頭夫夫,輪到寧逸。

他也沒得選了,只能大冒險。

紀滿月笑瞇瞇地跟寧逸說:“小寧總,我可不客氣了?”

寧逸面兒上不能慫,一副放馬過來的模樣,其實他看滿月那模樣就知道他笑沒好笑,心裏不禁敲小鼓:這能怎麽做文章?

紀滿月幽幽地說:“今天下午買了什麽貴重東西,發信息告訴你最在意的人。”

寧逸:玩游戲我還是太年輕了……

陸琴和齊歡:還能這樣?

司檀看季暝秋:我看是不是你手機響。

寧少爺遲疑片刻,剛要拿手機。

季暝秋倒酒,一飲而盡:“別為難,萬一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呢,咱認罰。”

寧逸看著他喝幹了的杯子,神情有點悻悻:“倒也不為難,反正你一會兒就會知道了。”

剩下那四位:哦……信息量太大了。

季暝秋搓腦門子:咱閉嘴吧,行嗎?

但吃一次虧,學一次乖。

寧逸剛才只是不開竅,被套路了一次,就明□□髓所在,暗自想著一會兒怎麽扳回一局。

游戲漸入佳境。

第六局,瓶子口轉得對準陸琴。

她剛要說話,突然聽齊歡的手機催命似的響。

是信息的連續推送,趕落得人心發慌又煩躁。

齊歡眉頭一緊,他看信息,臉色頓時變了,神情緊張地坐直了身子環視四周。

“怎麽了?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人?”陸琴問。

齊歡沒說話,把手機遞給陸琴。

短信界面,消息還在沒完沒了地推送,一條條地往上頂:

我知道你跟誰在一起。

我愛你。

你不是說不喜歡聚會嗎?

你騙我。

渣男!

我恨你……

……

就像嚼了炫邁,根本停不下來,哦吼。

陸琴把信息拉到最頂端,第一條是彩信,畫面正是剛剛齊歡、陸琴六人玩游戲喝酒的場景。

幾個人笑得都開懷,不用開美顏,挨個兒都好看。

這偷拍的家夥還挺講武德。

陸琴通過角度鎖定拍攝位置是不遠處臨河的雙人桌。

“報案吧,”陸琴說,“這已經可以立案騷擾了,起碼要確定騷擾你的是不是她。”

齊歡皺著眉:“這說話的語氣一看就是她,但當初畢竟……咳,我不想報案,我就想得空約她出來談談。”

聽這兩位來言去語,另外幾位就知道了個大概,齊歡應該是遇上跟蹤狂了。

可能還是個熟人。

“小齊,介意把照片給我看看嗎?我不看文字內容。”司檀問。

齊歡猶豫片刻,還是把照片點開遞過去了。

“剛才那個位置上,坐的是個男的。”司檀說得很篤定,“藏藍衛衣,黑色速幹褲,戴了棒球帽和眼鏡,長相的話,光線太暗了,我沒看清。五分鐘之前離開的。”

“你說的朋友,是女的吧?”陸琴問齊歡,“這麽看,她大概是請了私家偵探跟你,這不合法,你真的不報警嗎?”

齊歡把自己堆進座椅裏,興致明顯沒有剛才高了,平靜了半分鐘,他站起來:“我先回去了,你們再玩一會兒。”

陸琴跟著站起來了,顯然是不放心,要送人。@無限好文,盡在文學城

但在場就她一個姑娘,就算送,也怎麽都輪不到她。

已經快十一點了,司檀說明天還要早起在家幹活,狗命要緊,要回去睡覺。

寧逸說話算數,本來想把所有人一鍋兒燴,挨個送回家。結果滿月也開車了,他跟司檀叫代駕我倆自理。

寧少爺負責把剩下三位張羅上車。

車上,陸琴不甘心,還是勸齊歡報警。

嘴皮子要磨破了也沒勸動,幹脆退而求其次:“要不你把事兒跟我偶像說說,說不定能有別的辦法。”

季暝秋在副駕駛捏眉心:我又不是神仙。

他回頭看齊歡,實在不希望因為陸琴的稱呼,被齊歡當成假想情敵。

“沒有那麽神,小齊最好還是報警。”季暝秋拒絕。

齊歡有點喝多了,“哎”了一聲,舒出好長一口悶氣:“不想把關系鬧得那麽僵。我覺得我就是個天煞孤星。”

陸琴幽幽看了他一眼,說:“不想鬧僵?現在不僵嗎?”

季暝秋:說得對。

寧逸:問得好。

齊歡不言語了。

因為出了這麽檔子事兒,加上路線所致,寧逸先送他。

他下車之後,寧逸忍不住了:“警花兒,你這朋友怎麽回事?”

陸琴“咳”地一口老氣嘆出來,居然有點滄桑,然後她開始罵人:“我看他就是同情心泛濫到洪水決堤,堤壩的缺口都比不過他缺的心眼子大,對方都跟他這麽著了,他還留著那所謂的面子,熬著吃嗎?”

她憋了一晚上,現在可算痛快了。

季暝秋直接笑出聲來了,但他覺得陸琴說得挺對。

“偶像,你說這種鬧成這樣還得留三分情面,熟人捅他一刀他可能都不報警的人是什麽心理?”陸琴那小嘴兒叭叭的,酒把嘴皮子喝得更利索了。

季暝秋沒說話。

寧逸不動聲色地開口了:“這題我會啊,世界上八成心理問題都能歸結於童年缺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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